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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癖

    時間:2023-02-25 03:59:01 優秀作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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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癖

    色癖
      
      浙江省嘉興一中五彩螺文嚳社 尤瀟文
      
      “你不知道。”我吞下一口果汁皺皺眉說,“她是個色癖。”
      
      “色癖?什么是色癖?”
      
      “色癖都不懂……色癖就是……喜歡一種顏色成癖的人。”我捏著吸管攪了攪果汁,又抬起頭來補充了一句,“比如她,她是個藍色癖。”
      
      “那不是挺好,你不是也蠻喜歡藍色。”他傻里傻氣地回了我一句。
      
      我睨了他一眼:“好什么好啊,那我還蠻喜歡豬呢,我是不是該住到養豬場去……”
      
      這是一年前我和男友一次短暫午餐中的對話。那是一個西雅圖一樣的雨天,飯桌旁的落地窗不斷滑過不規則的水痕,透過窗看外面的行人、車流都不甚清晰,猶如它們都在一堆嘈雜聲中擠作了一團;用指尖去觸碰窗玻璃時所感受到的冰涼讓人很難相信夏天就快要到了,就是那個時候我開始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合租一間房子,她叫沈畫,就像我對男友說的,她是個色癖。曾經我很難相信自己這輩子還會碰到生這么文藝的病的人,然而我的確碰到了,并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這總讓我想到《阿甘正傳》里的那根羽毛,當有這樣一根羽毛飄到你身邊的時候,無論你是感到詫異、驚喜、困惑還是別的什么,你所要做的大概都只是像阿甘一樣認真地把它夾進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里,沒有多特別的為什么,只是因為它飄到了你的身邊。僅此而已。
      
      一
      
      我見到沈畫的第一天她穿著亮藍色的公主裙,雙腿用暗藍色的長襪包得嚴嚴實實,蹬一雙亮鋼藍色的魚嘴鞋,這些專業的色彩詞匯都是后來她教我的,用非專業化的眼光來看就都是藍色只是深淺上有些差別,所以她這么一穿整個人就顯得很有層次感。第一天見面我想跟她套套近乎,于是我就跟她說:“你這打扮很有趣啊。”
      
      她看了我一眼,說:“你這打扮很無趣。”——我那天大概沒有穿一丁點藍色的東西。
      
      后來我們就搬進去了,那天我忙活了一上午才拾掇好自己的房間,然后我想過去看看她那邊怎么樣了。我走進了她的房間,而后我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床單、被子、枕頭、衣架全都是藍色的,她還在不停地翻出藍色的鬧鐘、手機、娃娃、桌燈、杯子、餐巾紙盒以及一大堆各種藍色的衣服:海軍藍、閃藍、間藍、間暗藍、亮天藍,等等等等,她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重新轉回頭去幽幽地說了一句:“你進來干嗎?”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說:“來看看你……”
      
      她一邊疊一堆書一邊說:“有什么好看的。”過一會兒她又說,“你以后不穿藍色東西的話就別進我的房間。”
      
      我說:“哦。”
      
      然后我連忙退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有裝窗簾的人來幫她換上藍色的窗簾,有貼壁紙的人來幫她貼上藍色的壁紙,還有穿著各種款式的工作制服的人分別運來藍色的衣柜、床頭柜、書桌、燈具,把這房子里原來的配備一一換下,這一幕幕都把我驚得目瞪口呆,那時我好像第一次意識到我是真真實實地遇到了一個真真實實的藍色癖。
      
      二
      
      每天早上我刷牙的時候沈畫會準時從房間里走出來,于是我每天都要重復一遍這樣的模式:咻咻咻地刷一陣以后意識到她出來了,然后含一嘴泡沫偏過頭去看她一眼,再一嘴泡沫地把頭偏回去,咻咻咻地把牙刷完。
      
      藍色、藍色,無窮無盡的藍色,T恤、馬甲、復古衫、七分褲、抹胸裙……不厭其煩地被套在深的淺的暗的亮的灰的粉的各種各樣的藍色里面,就好像是誰在她身旁把一個電腦調色標尺的滑塊滑上滑下樂此不疲,而她永遠面無表情寵辱不驚。
      
      除了吃飯沈畫很少出房間,每次出來又都像秋末的空氣那樣寂靜,似乎一根繡花針跌落的聲音都能在她身體里清晰精準地發出來。 (作文大全 m.baimashangsha.com) 幾個星期以來她甚至不曾把眼神準確地投射進我的瞳孔超過五秒鐘,我都懷疑她在街上偶遇我的時候能否想起來這個人和她長期共用一個電飯煲。
      
      夏天到了,我偶爾趴在窗前看閃電和下雨,漸漸覺得沈畫和閃電有些像:比如都帶著幽幽的藍色的光,比如在出現的那一刻都寂靜無聲,再比如被我看到的時候,都令我覺得很恐慌。
      
      三
      
      沈畫在房里哭,自我注意到她在房里哭以來已經一個多鐘頭了,她還在哭,偶爾停下來一兩分鐘,然后繼續哭。
      
      我走到她房門前,剛要敲門我又回去了,披上一件天藍色的運動衫以后我又回到她門前。我敲了敲門,她沒理我,我用了些力又敲,才發現門是虛掩的,我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沈畫坐在床上,雙眼通紅,手里捏著一件藍色的呢大衣,她看到我以后咽了口唾沫把臉偏過一定的角度,肩膀還一聳一聳停不下來。
      
      “你進來干嗎?出去。”她的聲音扭曲得一塌糊涂。
      
      “不好意思,我敲門了你沒理我我就進來了。你還好吧?”我蹲到床邊。
      
      “嗯。”
      
      “什么‘嗯’啊,哭成這樣,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啊,憋著多悶嘛。”
      
      “不想說。又和你沒什么關系。”
      
      “也許是和我沒什么關系。可是現在我們是家人啊,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有義務幫助你。”
      
      “什么?”她盯著我。
      
      “我們是家人啊。”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握住她的手。
      
      “我想我姐姐。”她說。
      
      “你姐姐……”
      
      “她死了。
      
      “媽媽很早就不在了,爸爸不管我們,整個世界我只有姐姐。她很喜歡藍色。現在她死了。”
      
      我終于知道了沈畫為什么會有色癖。過于劇烈的疼痛總能在一個人身上留下痕跡,就像傷口以后會有疤痕,對別人來說它們奇形怪狀,對自己來說卻刻骨銘心。
      
      “你姐姐……發生了什么?”
      
      “車禍,一輛亮青色的跑車,一下子就把她撞死了,一點挽救的余地都沒有。血流了一地,每一段血跡的輪廓看起來都像一張獰笑的嘴。你知不知道,當你發現連叫救護車都顯得很蒼白的時候,會感覺人真是無力得可笑。
      
      “然后姐姐死了,我想把靈堂布置成藍色,爸爸不同意,叔叔伯伯姑姑嬸嬸全都不同意,他們有什么資格不同意?他們有什么資格?!”
      
      眼淚又一次在她臉上安靜地流下。
      
      “他們根本就不懂我姐姐,我姐姐的葬禮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時刻,沒有藍色,她在天堂里看到這些一定很難過。可決定這一切的人卻不懂,真好笑。
      
      “姐姐死了以后,我驀地感到我是一個人了,只有穿上藍色、看到藍色我才感到溫暖,藍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的東西。
      
      “這件呢大衣是姐姐出車禍的時候穿的。”她抓緊了手里的衣服,衣服一下子露出丑陋的褶皺。
      
      沈畫低下頭又開始抽泣。我把她的頭抱到我的胸前,我說:“別怕。”
      
      她靠在我胸前,身體還在抽動,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我的天藍色運動衫沒有拉拉鏈,沈畫的臉緊貼著的是我運動衫里面一件白色的中袖,我開始擔心起她此刻對我這擁抱的態度,擔心她無法接受甚至厭惡這陌生而冰涼的色彩,進而厭惡我,進而重新隔離自己。然而我不能放開她,我只好緩慢地撫摸她的頭發。
      
      最終我漸漸安下心來:她沒有掙扎,她只是持久而安靜地靠在我的胸前,身體的抽動也開始平息下來。這屋子里秒針劃動的聲音似乎慢慢被放大,我抱著她,直到感覺她在我懷里睡著了。
      
      愿你有一個美好的夢。嗯。
      
      四
      
      最近我們常常能收到花,所謂“我們”其實和我沒什么關系,只是花送到這房子里來,不幸我也住在這房子里罷了。我無比堅定地相信我那個以在會議室里昏睡為生活狀態的男朋友做不出周期性送花這種檔次的事,更何況花都是藍色的:蝴蝶蘭、鴨趾草、龍膽花、云南菊、藍朝顏……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藍色的花,因為送花的人實在勤快,本來插在我們餐桌上的花瓶里的塑料花都被我和沈畫收起來不用了,因為你看,我們已經有了用鮮花的資本。
      
      沈畫的笑容與日俱增起來,人也似乎一下子飽滿了,就像那些新鮮的花朵一樣。某一天我問她:“你是不是戀愛了?”
      
      她低下頭笑了。
      
      我的問題很傻,她回答得也很傻。
      
      但我還是故作驚訝地扶住她的肩膀,問她:“真的啊?怎么都不跟我講?”
      
      她說:“我沒跟你講你不也知道了嗎。”
      
      我想想也是,不過我上一個問題本來就是句廢話。于是我決定開始問點有價值的,我說:“他是怎么樣一個人啊?”
      
      沈畫把手機拿出來,按亮屏幕,遞給我:“喏。”
      
      我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這個男人,短發——當然的,再浪漫也還不至于去找個彈木吉他的流浪歌手什么的,隱約能看到他幾綹頭發挑染成中灰藍色,有奧蘭多布魯姆那樣的小胡子,面頰略有些清瘦,但看起來還算有活力。
      
      我說:“他是做什么的?”
      
      她說:“飛行員。”
      
      我有些吃驚,畢竟似乎不是個太接近群眾的工作。我笑笑說:“啊,真好。”
      
      沈畫也笑著點頭。
      
      沈畫說:“天空啊,多漂亮的地方啊。”
      
      我說:“是,都是藍的。”
      
      她抿了抿嘴,說:“嗯。他那么長久地浸在藍色里,所以當我想念我姐姐的時候或者寂寞、害怕的時候,好像只要靠上他的肩膀,或者讀一讀用他的手指寫成的信,我就能感到溫暖和安心。他愛我,就像藍色愛我一樣。”
      
      她又重復一遍:“他愛我。”
      
      我點點頭。
      
      生日那天沈畫和她的飛行員男朋友在一起,但是那天她回來得很早。兩個人甚至都沒有一起吃晚飯。她回到家直接進了房間,我出來迎接她她也沒有和我打一聲招呼,我看到她的表情很糟糕。
      
      我站在她房門口猶豫,我猶豫要不要現在就進去看看她,我決定要,然后我又猶豫我要不要像以前一樣去換上藍色的衣服。
      
      關于第二個問題我猶豫了好久。我越來越覺得,色癖對沈畫來說或許是個傷疤,但毫無疑問的是除此之外它還是種嚴重的病,我遷就沈畫就是向這種病妥協,我知道沈畫總得有醒來的一天,我可以遷就她而世界未必可以,最終她總得走出姐姐的車禍,走出她藍色的小房間,回憶、痛楚與狹隘的愛從來不會成為一個人生存的理由。我低下頭看看自己:番木色的T恤,古董白的九分褲。
      
      我推門而入。
      
      沈畫坐在床上發呆,她看到我,表情一點一點開始變得可怕,她突然大叫起來:“你為什么不穿藍色的衣服就進來!你出去!你出去!”
      
      然后她哭了,并開始喃喃自語:“為什么你們都不穿藍色的衣服,我要你們穿藍色的衣服你們為什么不穿,你們是不是都不愛我,你們都不愛我……”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我問她:“他今天沒有穿藍色的衣服,是不是?”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他不僅沒有穿藍色的衣服。
      
      “今天他說,飛行員的天空不是藍色的,飛機在飛行的時候,底下都是白云,飛行員的天空是白的。
      
      “他還說飛行員常常會遇到讓人緊張的臨時狀況,他說他在那種時候假如假想旁邊坐著我,可能會更勇敢一些,但是假如我不愿意自己被假想在一個純白色的環境中,他會一個人去面對。
      
      “他說他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不會為了我永遠穿藍色的衣服,更不可能把我們的家全弄成藍色的。他說世界就是如此,要他做這些不必要的改變沒有意義。他說不必要,他說沒意義。
      
      “但是最后他說他愛我,他愛我嗎?”沈畫抬起頭來看我。
      
      “你愛他嗎?”我問她。
      
      沈畫的眼淚噴涌而出。
      
      “就算天空是白色的,你愿不愿意也假想著在和他一起飛行?就算他不穿藍色的衣服,你愿不愿意永遠和他在一起?
      
      “你不得不愿意,因為你愛他。
      
      “你所有的難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所有的難過都只來自你對姐姐過分的依戀,來自你習慣于色癖以后的惰性,來自你對自己色癖的遷就。
      
      “試一試,去感受一下,世界上代表愛的,并不只是姐姐和藍色。比如說,還有他,再比如說,還有我。”
      
      沈畫沉默下來,我從她的床上站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我繼續在床上坐著,我想象著她將有的各種反應,同時我莫名地感覺自己分明聽到了一墻之隔的她一起一伏的一次接一次的沉重卻徹底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沈畫來敲我的門,那是她第一次敲我房門。我有些驚喜,喊了一聲:“門沒關。”
      
      她把半個腦袋伸進來——露出調皮的笑容——說:“嗨,借我件衣服穿穿好嗎?”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似乎一整個長夜的沉重都被緩緩吐出,我跳下床,向她招手:“來呀,你進來看。”
      
      她選了一件那瓦白的中袖衫,一條赭色的鉛筆褲,她站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我,說:“我看起來不像是我了,是不是?”
      
      我很夸張地笑了,說:“是。”
      
      她走出了我的房間,跨出房門的一瞬間她又回過頭來,她說:“謝謝你。”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謝謝你的愛,我也愛你。”然后她也笑得很夸張。
      
      我看著她離開,然后我站到窗前。
      
      你看,西雅圖一樣的雨季已經過去,窗外的艷陽明媚得就好像來自托斯卡納。
      
      我想,愛真是一樣奇妙的東西。曾經的沈畫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覺得身邊除了媽媽沒有好人,后來會接受全世界,那只是因為愛。
      
      而愛,就像這窗外無垠的陽光:托斯卡納明媚的陽光絕不只在于托斯卡納,它似乎也可以照到這里,或許,它還曾催開過普羅旺斯的一叢薰衣草,或者保加利亞的一田玫瑰花。
      
      (指導教師:蔣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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