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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秭歸試點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健康運行
深度淺讀:秭歸實話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已近一年,28萬多參合農民共得到醫療補償820多萬元。梳理一年來的試點運行,農村合作醫療在緩解農民看病難、幫助農民抵御大病風險上作出了有益的探索,在保證基金安全上提供了可益的借鑒。隨著試點的擴大和制度的不斷完善,困擾中國農民數千年的看病難問題將最終迎刃而解。接近年底,尤慶虎格外忙碌起來。他鉆在縣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管理辦公室送來的厚厚的一沓材料和表格里,重新盤算著一筆賬。辦公室里沒開空調,尤不時從紙堆里抬起頭來搓手取暖。
除秭歸縣衛生局局長的身份外,尤慶虎還兼任著縣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管理委員會辦公室(以下簡稱“合管辦”)主任一職。2006年秭歸被省政府納入全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以下簡稱新農合)試點縣。當初,中央領導“試點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批示,讓這些一線的政策執行謀劃者倍感鞭策和壓力。
“新農合”秭歸運行一年,秭歸28萬多參合農民共得到醫療費用820多萬元,至年底,醫療資金專戶里約有百余萬元的節余。尤盤算的這筆賬將直接決定明年秭歸全縣參合農民的醫藥費用補償運行模式。舊賬新算,也聯系著農村合作醫療試點在摸索中發展完善的艱難過程。
村民王明全的年終懊惱
12月9日下午,秭歸縣周坪鄉仙坪6組,陰冷的山村里風如刀割。村民王明全和愛人馬德銀窩在屋子里悶冬,兩個孩子都去外地打工去了。去年年底的一次“失算”讓大病初愈的他懊惱不已。
11月下旬,王因結腸疾病住院治療20多天,見到記者時他剛剛從周坪鄉衛生院出院4天。這次大病王共花去醫療費6000多元。按照秭歸縣的合作醫療的規定,如果參合,他至少可得到合作醫療補償費3000元。但王為了省下一家4口人的40元參合費,去年年底,村干部找他參合時,他主動放棄了參合。
令王眼紅的則是那些參加了合作醫療的鄰居。他們在患病后均能達到合作醫療補償。秭歸縣合管辦的工作人員介紹說,在鄉鎮衛生住院治療的補償比例為50,封頂線為15000元。“也就是說一個參合農民在一年內最高能獲得補償15000元。”這位工作人員說。
王明全只是秭歸縣去年20000多沒有參合農民一個代表。秭縣合管辦的數據顯示,秭歸縣共有農業人口315373人,參合的人口為288533人,占到農業總人口的91.49。截止11月20日,秭歸縣合作醫療就診人次81595人,支出資金823.47萬元。王的“失算”最終導致他未能成為這823.47萬元的受益者。王說:“我的經歷是所有拒絕參合農民的一個沉重教訓。”
事實上秭歸縣91.49的參合率已經是個很高的比例。10月12日,省衛生廳副廳長胡菊萍在宜昌透露,中部試點地區的參合率為80.19%。胡菊萍分析說,有些農民不愿參合,主要是多年來農民的風險意識、互助共濟意識和健康保健意識不強所致,這就需要加大對農民宣講力度。
“這畢竟是中央的一項德政工程,實實在在的好處農民是看得見的。”尤慶虎給記者算了一筆很明了的賬:秭歸縣參合農民繳納基金僅280萬多元(每人10元),而截止11月20日給農民補償總額已達820多萬。“600萬的差額實際就是國家為農民承擔了。”尤慶虎說,何樂而不為?
尤很有信心地說,秭歸今年的參合率有望達到95。“如果除去那些長期在外打工,無法聯系的人,達到100也是有可能的。”
賬面上的百萬元節余
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從2006年開始試點,并非一帆風順。
2006年4月15日,新農合試點僅數個月后,新華社全文播發國務院辦公廳轉發衛生部等部委《關于進一步做好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文件明確要求各地“2006年原則上不再擴大試點數量”,且還要求原有的試點“切實加強組織管理”,“不斷調整和完善試點方案”。《意見》指出,停止擴大試點的原因是,在各地的試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記者了解到,由各地自行制定的大病補償比例偏低是當初一個最突出問題。
事實上,合作醫療基金賬戶上并非沒有錢。此間媒體以2006年9月1日啟動試點的河南省某縣為例,該縣合作醫療試點中,截至2006年5月11日,8個月時間,累計為農民支付醫療補助408.9萬元,只占全縣2006年度合作醫療基金的43。試點是以一年為單位,時間過了三分之二,但是合作醫療基金支付還不足一半。享受住院補助的農民共計4916人,只占全縣參保農民人數的1.36。盡管有25.1萬農民享受到門診補助,占參保人數的近70,但人均補助只有7元錢。
2006年1月1日啟動試點的秭歸縣雖然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截止11月20日,共為農民補償823.47萬元,住院基金有百余萬元的節余。但節余基金比例已在正常預算范圍之內。
尤慶虎介紹說,除去按規定提取的風險基金,年底約有百萬元的節余。對于這百余萬的處置,尤說,將按上級要求對住院病人進行二次補償。“我們會堅決站在參合農民的立場上,這部分錢會一分不少地花在他們身上。”
合作醫療“難御”大病風險
“天下苦莫過于農民苦,天下累莫過于農民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里來雨里去,能賺個肚兒圓就不錯了。”
采訪中一位退休的老醫療工作者深情地對記者說,眾多農民最大的愿望就是身體好、不生病。只要不生病,他們就生活得充實、生活得幸福。他們盼望早日踏上健康大道,讓他們看得起病,不再有看病難。這位老同志在給新農合極高評價的同時,還認為目前的運行模式仍不能完全解決農民抵御大病的風險。
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初衷是以大病統籌為主,解決農民因患大病而導致貧困問題。該縣周坪鄉衛生院副院長張興平說,但目前此問題并未很好解決。據介紹,秭歸縣2006設計的住院最高補償比例50,同時規定封頂線15000元。這個數字雖說在全省不算低,“但農民一遇大病,這顯然是杯水車薪。”張建議,在專戶基金能夠承受的情況下,應考慮調高大病補償比例。
秭歸縣合管辦在一份報告中也坦承地指出:目前這種補償模式仍然無法完全解除部分患大病農民的醫療負擔壓力,部分患大病的農民仍然無法擺脫因病致貧、因病返貧這一由來已久的困擾,這一問題是我們力求、也必須設法盡力去解決的。
該縣合管辦副主任秦文洲舉例說,一位腦腫瘤患者的手術費要3萬多元,按最高報銷標準1、5萬元后,仍要自付1。5萬元,一般農民仍很難承受,只得放棄治療。既是治療了,也會背上一身債務。據秦文洲透露,農村里一些特困群眾甚至連每人10元的參保資金也無錢繳納。
在受訪時,尤慶虎說,專戶基金的節余說明補償比例有上調空間。據稱,秭歸2007年新農合實施辦法將住院補償比例作了大幅度提高,最高補償比例已達65,而此前的封頂線15000元也調高至20000元。其目的就是提高大病保障水平,以期緩解農民因患大病而致的貧困問題,增強農民抵御大病風險的能力。
“新農合畢竟是一項試點工程,前無先驗,只能在摸索中不斷完善。”尤對記者強調說。
千萬元基金的管理“風險”
秭歸一個貧困縣,合作醫療專項基金總額達1000多萬元,對于基層政府來說,這筆基金數額不菲。早在新農合試點之初,不少專家就在媒體撰文擔心基金風險:“如果缺乏完善的監督機制,這些基金被挪用的可能性很大。”
事過3年,秭歸借鑒各地在基金管理上成功的經驗,結合當地實際,制定了行之有效的管理辦法和基金運行模式。據尤慶虎透露,秭歸目前的基金管理模式,錢被挪用是完全不可能的。據稱,秭歸采取的是經辦機構用錢不見錢,財政部門管帳不管錢,金融部門管錢不管帳的封閉管理模式。尤慶虎解釋說,醫療機構直接補償給病人后,申報縣合管辦審批,縣合管審核后報財政局審核,再由財政局批準由縣信用聯社劃撥給醫療機構。
據稱,秭歸縣投入近二百萬元建立信息化管理系統,與省衛生廳的管理網絡實現對接。“即便是醫生多開一盒藥,省衛廳也能監控得到。”這是該縣防止基金風險的又一重大舉措。尤介紹,事實上只要管理到位了,基金是不可能有風險的。除非發生象非典這樣的重大疫情,看病人數陡然增加,支出突然加大,這樣基金就可能出現風險。
人們擔心新農合資金管理風險的同時,合管辦的很多人也抱怨辦公經費不足,這成為阻礙他們更有效展開工作的難題。據介紹,國家規定不能從基金中支出合管辦的辦公經費,秭歸縣政府為保障新農合的運行在財政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仍為合作醫療經辦機構撥付了幾十萬元的辦公經費。但由于合作醫療管理成本偏高,實際工作中現有工作費不能滿足日常工作所需。據稱,2006年底,合管辦在試點啟動過程中的籌資等管理成本達50萬元,縣政府不堪重負。日常工作經費不足,職工待遇低下,長期下去,很可能成為影響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健康發展的不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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